12月5日，在2025（第二十三届）影响力企业家年会前沿大课上，中国传媒大学阳明书院院长、传统文化学者周月亮以“良知与AI时代的创新”为主题，抛出对企业家精神与文化使命的深度思考：当AI重构知识存储与调用方式，人类的独特性在于以“良知”为根的创新力；而企业家的最高进阶，是从“物质产品生产者”升维为“思想产品创造者”，成为推动文化生长的“文化企业家”。  

AI时代的双主体：人类不可替代的“良知优势”

面对当下AI发展的三派思潮——“驯鸟派”（强调人类驯化AI）、“飞机派”（主张为AI设规则）、“涌现派”（认为智能与人类双主体螺旋共生），周月亮力挺“涌现派”：“这是最符合自然律的方向。人类作为感性主体，其生命经验里的欲望、想象、创造，以及独特的生命体验与独创意念，是AI无法替代的长板；而AI的短板与‘毛病’，同样学不来。”  

他以可口可乐为例：配方由化学家研发，但将其转化为全球生活方式的，是企业家。“企业家的核心价值，是将技术或产品‘嵌入’社会文化脉络，完成从‘物质创造’到‘意义建构’的跃迁。”  

文化企业家：从“做产品”到“做思想”的升维

为何要倡导“文化企业家”？周月亮援引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莫基尔的观点，区分“增长的文化”与“文化增长”：“前者是经济增长伴随的文化现象，后者则是以文化驱动的增长。文化企业家的特殊之处在于，他们在为社会做贡献的同时，也完成了自我‘锻造’——当企业从‘横轴’的产品制造，打开‘纵轴’的文化维度，企业家便从‘物质产品生产者’转变为‘思想产品创造者’，进而完成从企业家到教育家的身份跃升。”  

他以《大学》“修身、齐家、治国平天下”为引，强调“修身”是教育的起点：“企业家若只重财富积累而轻文化修养，可能导致家庭破碎、子女教育失衡，最终需用金钱‘修补’——这是‘没文化’的代价。”  

良知：创新的“万能模具”与“创生门”

在AI替代知识存储的时代，人类的核心竞争力何在？周月亮的答案指向“良知”：“AI替我们‘外包’了外部事务，但越如此，越需要回归内心的原发、根本想法——这就是‘良知’。良知是人人自备的‘昭明灵觉’，是被遮蔽的‘觉知力’。”  

他结合王阳明心学阐释：  
• 心即理：心是天理所在，无需外求；  

• 知行合一：知是良知（觉知），行是良能（本能），二者一体方为真知；  

• 致良知：去除遮蔽，回到良知与事情本身的“敞开状态”。  

“真理不是死的，是良知与事情本身在敞开状态下的‘涌现’。”周月亮以马斯克的“第一性原理”类比：“所谓第一性原理，本质是回到良知与事情本身。企业遇困时，越要敞开心扉——惯性失效处，正是心性重塑、资源重启、产业重构之机，此时无伪饰，唯有良知驱动的创造。”  

他进一步提出“创生门”概念：“《大乘起信论》讲‘一心开二门’（真如门、生灭门），但更需‘创生门’——由文化企业家以良知创业，将企业做大做强的同时，改变文化类型。良知是‘与物无对’的万能模具，超越主客对立，契合中国文化‘万物一体’的智慧。”  

创新的本质：感性与理性的“不期而遇”

AI时代，创新从何而来？周月亮认为：“创新是感性与理性‘电光火石相交’的瞬间，可遇不可求。真正的创新是‘不期而遇’——回到真理与良知的本真状态，回到事情本身。”  

他以武术最高境界类比：“以对方动作为我之根本，无预设意念时，反而能激发‘无意之意是真意’的创造力。这与良知‘无知无不知’的特性相通：心若空寂（无知），却能因感应而生万法（无不知）。诸葛亮‘每临大事有静气’，正是回到寂静，让大道自然涌现。”  

呼吁：做“因良知，得自由，以服务”的文化企业家

周月亮以燕京大学校训“因真理，得自由，以服务”为引，修改为“因良知，得自由，以服务”：“良知本自具足，人人皆可成圣贤。王阳明说‘上智与下愚可移，惟不肯移’——关键在‘去蔽’。”  

他盛赞王阳明为“真正的文化企业家”：“他以良知为基，将心学融入实践，改变文化生态。今天我们借AI‘去垃圾’、让良知涌现，企业重构时需以良知为锚重启选择，这是机遇而非危机。”  

最后，他以王阳明的“忍耐着做”寄语企业家：“创新是对旧秩序的颠覆，需勇气与坚持。但真正的创新，终将在回到良知与事情本身时，‘不期而遇’。”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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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场演讲中，周月亮将传统文化智慧与现代AI浪潮勾连，为企业家指明一条“以良知为根、以文化为翼”的创新之路——当数据与技术狂飙突进，唯有回归内心的“昭明灵觉”，方能在喧嚣中锚定方向，成为推动文明“创生”的真正力量。